小漾

开不了口

才离开没多久就开始
担心今天的你过得好不好
整个画面是你
想你想的睡不着
嘴嘟嘟那可爱的模样
还有在你身上香香的味道
我的快乐是你

想你想的都会笑
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
(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多烦恼)
没有你烦我有多烦恼
(没有你烦我有多烦恼多难熬)
穿过云层我试着努力向你奔跑
爱才送到你却已在别人怀抱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我一定会呵护着你也逗你笑
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后悔没让你知道
安静的听你撒娇
看你睡着

一直到老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整颗心悬在半空
我只能够远远看着
这些我都做得到
但那个人已经不是我

      我这个年龄段里曾经非常喜欢周杰伦的人很多。我不想说自己喜欢得有什么特殊，不过确实喜欢得算是比较早。那个时候还没多少人知道他是谁，老哥送了我他的第一张同名专辑。于我而言，那时的他开启了我欣赏音乐的另外一个世界。曲风千变万化，歌词天马行空，唱法新鲜独特……迷恋上于那个年纪的我是太自然的事。年轻的日子里，我们总是很容易就迷恋一个歌手，迷恋一个地名或者迷恋一段不可能的爱情。

      喜欢周杰伦，喜欢了很久。现在还记得曾经每年盼着他的新专辑。坐公交车去市区买，回来的路上迫不及待坐在公车最后一排带着耳机听得心潮澎湃。为了看他的演唱会，在夜晚的异乡街头，一个人狂奔。周杰伦当年的歌，喜欢的太多太多。我想写的不是曲风最有特色的，也不是歌词最天马行空的，更不是多少年一直大热的。于我而言最有故事的却是这首早已没什么人提起的《开不了口》。

      年少轻狂的时候，算是做了很多疯狂的事，也算对得起青春那一去不回的热血澎湃。比如爱上一个远方见不到的人，奔赴一场远方票也买不到的演唱会。最后那个我喜欢的男生我见到了，演唱会也在场外买到了黄牛票。只是当周杰伦唱着那首让我泪流满面的《开不了口》，我手机打到没电也打不通他的电话，终于无缘听到，也终于无缘开口。故事还没讲完序章就戛然而止。多年后再见到他已经淡到没有了任何的悸动。一起默默吃一餐小饭馆里吃不出滋味的饭菜，走一段熙熙攘攘的路，挥手告别，继续天涯两端。也许这就是青春无声无息的散场。

      而如今，同样在爱情里经历了兜兜转转的周杰伦也终于结婚生子了，娶的不是当年我们祝福期盼过的那个她。可是幸福就好。而我，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关注他的新歌是什么时候。仿佛一个时代的终结，却连告别的时间都错过。如今的他已经从天才少年到歌坛巨星再到《中国好声音》的导师，而我们也在人生的路上走了很远很远。暮然回首，我想起的是那一年，扎着马尾一脸羞涩喜悦的我听那个男生在摩天轮的小车厢里轻轻地哼唱那首《开不了口》，一句句歌词都是我堵在喉头的心事。开口，是最简单的动作。表白，却是最难的行动。看着他望向远方的侧脸，我终于还是闭紧了双唇，只静静聆听那一刻的美好。现在想来，没有开口也许就是青春那一场暗恋最好的注脚。

      青春，仿佛就在一场又一场暗恋、明恋里匆匆而过。从刻骨铭心的脸庞到想不起来的名字，隔着的也不过就是一岁岁碾过记忆的光阴。曾经说着永远的人，早已不知在何处数着新增的白发。谁又能逃得过在岁月鞭笞下渐渐麻木的皮与心，你我都不过是凡人。我们渐渐不再听新歌，不再迷恋什么，不再那么容易心动，不再那么容易激动，也不再那么容易随心率性而动。日子变得静静的，不说话成为最心安的时刻。曾经迫切渴望被听到因而用密集的话语填满所有相处空间的我们，终于慢慢变成了失语却异常平和简单的人。这未尝不是岁月温柔的恩赐。很多珍贵的事，因为没有开口，而密封在时光中。好在还有一首首歌，被我们藏进了遥远的心事。无论过了多久，再听到，还是可以如同收藏了很多年的老酒，醇香，微醉，恍惚中把人带回当年。听过才会了然，曾经的开不了口，成全了如今的静默怀念。